今天,我又到樹林里鋸床腿了。每一次那位老人都是第一個坐在樹林里,這一次我不想讓她等,所以跑著上了山,可是她又已經(jīng)坐在那等我了。
雖然我一直喘著氣,可手卻沒有停下來過,每當(dāng)她一邊聽我鋸床腿,她就一邊點頭,一邊搖頭,時不時再夸我?guī)拙鋾r,我完全忘了她是個聾子,反而是個很有品位的人。為了讓唯一的聽眾聽到我的進步,我每一天都很努力,不管手臂舉得有多痛、多酸,一看到路人對我的冷眼,總是讓我失去信心,可看到她那和諧的微笑,聽到自己的進步,聽到老人的夸獎,一下子有了一種得意的感覺,覺得自己十分的棒,也忘記了父親和妹妹說我“音樂白癡”的那回事。
一天一天過去了,我的琴技也隨著時間的變化,慢慢變好,再也不是之前那鋸床腿的聲音了。每一次再拉起小提琴的時候,我都會想起那唯一的聽眾,她那慈祥的微笑總是讓我忘去尷尬,她那贊賞的微微點頭總是讓我拉得有旋律、有感情,她的每一句贊嘆都讓我告訴自己要把小提琴拉好,不要辜負她。雖然后面她很少來了,讓我有一些難過,不過那唯一的聽眾永遠住在我的心里。
每當(dāng)我在舞臺上表演一首首優(yōu)美動人的旋律時,我的面前好像滿目都是那唯一的聽眾。有那么多的聽眾,還不是因為那唯一的聽眾,才讓我的自信心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