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影,早不是能扯直的身軀,彎的像橋,密的又那么單薄。
清晨,你去上學,無意看見,正在擦拭皮鞋的父親,皮鞋打理的锃亮,那只是他的外表,你曾見的是他,熬夜到凌晨的紅血絲,是那冬冷發(fā)腫,夏熱黝黑的雙手,情,熱涌而上,眼淚在心里打轉,你關上門,連叫住父親,說聲再見的勇氣都沒有,因為你,愧對他如此辛苦,忙碌的四季。
傍晚,你吃飯,瞅見腰疼還在繼續(xù)做飯的母親,飯菜如此飄香,煽然了,你多年未發(fā)現(xiàn)的情緒,你端詳了好久她,又盯回碗中的飯,默不作響,米粒,像石頭,喇著嗓子疼,你抱住母親說,你真的好好啊,可以永遠不離開自己嘛,母親笑你是個傻孩子,你說你不傻,就突然好想她,好想,好想,好想她。你翻開相冊,你站在父母中間,扮著鬼臉,笑是真誠的,你嘆出很長一口氣,好像吐出了一輩子。
你躺在搖椅上,學著父母的模樣,不自覺自己都笑了。你看見一位父親扛起了自己的孩子,舉過頭頂,那種幸福像電流,傳到了你,不自覺的,心里暖洋洋,你看著夕陽下一位男子背著年邁的母親,像走在了彩虹上,每一步都是甜甜的,我想是彩虹糖的感覺, 你打開房間時,找尋出一只耳環(huán),在左耳擺弄一下,又轉到右耳,你盯著鏡中的自己,呢喃道,春去秋來,去年春天的人,早已不再身邊。
你逗了逗你養(yǎng)的鸚鵡,它說,走了,都走了……
背影,再也不是能輕易踩住的影子,走了,都走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