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云瀾蘇醒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一個bug:雖然他魂魄再世,之前的記憶卻仍在。
他知道,沈巍也已經(jīng)轉(zhuǎn)世。只是不知道,他成為誰、在哪兒。
趙云瀾悶過幾秒,旋即笑了。
“算了,好不容易復(fù)活,可得好好享受光陰!”趙云瀾抽出插在兜里的手,熟門熟路地走向特調(diào)處。
白晝,烈日。大門洞開。
自從上回地海兩星共享陽光,地上的亂象已平。特調(diào)處雖仍在,隨時待命特殊案件,但比之前輕松。
人員已換新鮮血液。長城和老楚他們成了前輩。
趙云瀾卻永遠(yuǎn)是海星和特調(diào)處的英雄。
他一直活在人們的眼前,只是缺少精魂,F(xiàn)在可好,精魂回來,他又成混不吝。
看著晚輩們和他打招呼,趙云瀾生疏得抓狂。趕緊掏出手機(jī)和熟人打電話聯(lián)系。
周末,龍城大酒店。
趙云瀾、郭長城、楚恕之、林靜、祝紅、大慶、汪徵、桑贊、叢波和老李。叢波脫單,帶著成心研。
眾人慶賀趙云瀾的回歸。
祝紅問道:“你不是在鎮(zhèn)魂燈里燃燒嗎?難不成自己掙脫了?”
趙云瀾答:“邪惡早已祛除,我總不能一直燒著吧。”
祝紅反問:“所以,處里的鎮(zhèn)魂燈熄了?”
“不然呢!壁w云瀾笑道,告訴大家,他已命人把這件圣器收好。
林靜不禁打趣:“老大,被烈火灼燒的感覺如何?你可是為了和平犧牲自己!”
趙云瀾笑瞇嘻嘻地回應(yīng),準(zhǔn)備好唾沫星子。
祝紅插進(jìn)來,打斷說:“行了,他好不容易平安歸來,趕緊吃飯!”
酒足飯飽后。大家各有各的使命,新的處長即將繼任。
眾人好奇趙云瀾日后的去向。
趙云瀾低頭笑了笑,語氣有些輕佻,但意味難明,說:“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!
去看看沈巍在哪里。
眾人知道,趙云瀾可能會離開龍城。他們沒有提“黑袍使”和“沈教授”,彼此間卻心知肚明。
眾人和趙云瀾告別,叮囑他保重自己,注意安全。
長城和老楚等人擁抱他,林靜塞給他一堆發(fā)明的防身用具。
“行了行了!壁w云瀾接受一切,帶上足夠多的棒棒糖,一身輕松地出發(fā)。
龍城沒有沈巍,他要去外邊,或者更遠(yuǎn)的地方。
沒有行囊,他的身體輕盈,仿佛缺少最核心的質(zhì)量。他總是保持快樂,但那些快樂都空蕩蕩,入不了心窩。
趙云瀾做過支教,和小孩兒接觸;做過義工,滿面帶著和煦的笑。走過山澗、溪水和城市的斑馬線。直到有一天,他到一個劇組。
“演野人的演員請就位!演野人的演員請就位!”
隨著劇組的吶喊,一個瘦削的男演員帶著假發(fā)走向鏡頭。他飾演蕩藤條的野人,面部的妝比較重,但眼神青澀又認(rèn)真。
趙云瀾帶來他們劇組訂的盒飯,不由得在鏡頭后邊觀望會兒。當(dāng)他瞥見野人的時候,不由得愣住。
他一眼認(rèn)出——這人就是沈巍。
趙云瀾的眼神閃爍和發(fā)抖,認(rèn)認(rèn)真真地盯著他,直至拍完收工。
發(fā)盒飯的時候,趙云瀾拿起一盒,腿腳不聽使喚地走向野人,遞到他的眼睛底下。
蹲著的野人正在回憶和反省剛才的戲份。他是一個新人演員,自知有不足的地方,懂要用心學(xué)習(xí)、反思和打磨。
看到盒飯,他接過,然后略顯無措地抬起眼睛望向趙云瀾,說:“謝謝!
趙云瀾在他身邊坐下來,看著他吃飯。
演員不禁問他:“老師,您吃了嗎?”
趙云瀾面色從容地點(diǎn)頭,回答:“我來之前已經(jīng)吃了!
演員于是不再理他,專心吃飯。因?yàn)樗菹⒌臅r間有限,待會兒得接著演戲。
趙云瀾雙手交叉,裝作不經(jīng)意地問:“能不能冒昧地問一下,你的名字?”
演員抬頭,嘴里嚼著飯,雙目有神。待咽完飯后,答道:“朱一龍!
趙云瀾在心底默念著這個名字,“巧了,你和我一個朋友長得特像!
朱一龍淡笑,說:“是嗎?我見到老師,也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!
聽見這話,趙云瀾呆住。后知后覺地認(rèn)為朱一龍這話只是客套。
趙云瀾說:“哎,哥們兒,我就是個兼職送盒飯的,別叫我老師。我叫趙云瀾,很高興認(rèn)識你。”
他伸手,擺出握手的姿勢。
朱一龍虔誠地騰出一只手,回應(yīng)地握住。他收回手,抿唇而笑,在趙云瀾的手心和虎口處留有一絲余溫。
朱一龍扒拉完飯,忙著進(jìn)入狀態(tài),打磨劇本里的戲份去了。
趙云瀾送完盒飯,也該離開。
何時能再見?趙云瀾站在劇組外邊,單手叉腰。